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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(1 / 3)

两人当即不约而同地哄笑了起来。

女孩清脆的笑声尤为明媚, 仿佛融在那和煦的阳光里, 穿透了一切缝隙渗入屋内, 刺入了少年的耳中, 令背藏于墙角的他完全避无可避。

斜照的阴影笼在他身上, 几乎湮没了他的表情。他就那样沉着眼睫,轻倚于墙侧,眸光毫无波澜地听着门外的欢声笑语。

“哎, 他在那儿可还一直记挂着你失踪的事啊,我就说这秦家公子对你不一般,你们又是青梅竹马, 两小无猜, 什么时候也成一桩美事, 请我喝喝喜酒啊?”

袁英趁机打趣着, 不料却被沈青棠笑着反将了一军, “少来, 若论起喜酒,也当是先喝姐姐的。快说快说,冲子哥打算什么时候来提亲啊?”

门外是热闹非凡的嬉逐声,门内却是格格不入的沉寂。

少年贴着墙面在暗处静隐着,不知过了多久,才倏然发觉未愈合的伤口已牵起了痛楚。

他不得不动手拆下肩头渗血的布条,可面上却毫无痛色,只默默撒了些伤药,随口咬住纱巾一端单手缠了缠,不多时便复又包扎好了。

这种事他向来娴熟,便是闭着眼都能处理得一丝不苟。

可今日却不知怎的,他好像不论如何处理,都无法疗愈好骨髓里的那份痛意了。

院内的秋海棠又被吹落了好几许,落英纷纷,在空中织成了漫天花雨。

等沈青棠料理好前堂病患,再端着汤粥返回来时,才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了。

她疑惑地四处望了望,只见床榻被收拾得干净整洁,窗外紫竹临风簌簌,尤衬得案上的伤药与一块质地不菲的玉佩格外孤零。

“走了啊?”她后知后觉地放下食盘,还是看不太透他的心思,只对着空屋轻喃了句,“走了也不说一声。”

北镇抚司门口。

焦虑得像热锅蚂蚁的高简也不知在和当值的兄弟交流什么,他来回踱了好几步,最终一拍大腿,正决定要冲出门去时,一见到身着素衣归来的魏珩,当即便傻怔住了。

“大人?”高简眼里倏然亮起了光。

“哎呦你可算是回来了!”他喜不自禁地拾级而下,搓着手掌,热切地上打下量,“怎么样,沈大夫都给你瞧好了么?”

见魏珩的一身戾气明显消退了不少,各处伤口也都处理得当,高简心中真是甚感欣慰。

果然,这世上也只有沈大夫能降得住他家大人。

可惜他家大人是个嘴硬的,先前还几番否决自己的心意,害得他也差点看不明白这两人了。

魏珩寡淡地应了他一声,径自踏入门内,显然对他的这番嘘寒问暖并不以为意。

高简乐在头上,追上去又好事地闲话了两句,“嗐呀,我一大早收到沈大夫的来信,便知她定是为了你的伤整夜未眠,思虑备至。”

他愈说愈起哄了起来,“你看你二人气氛这般好,那我也不便去打扰是不是?所以我就没——”

高简说得正欢,转头见魏珩冷冷盯着他,丝毫没有任何快意之色,这才讪讪收了话锋,顿觉不太妙,“额……”

“进、进展不太顺啊?”他小心关切了一句,果不其然,换来的是对方更加黑沉的面色。

魏珩冷厉地剜了他一眼,似在警告他多管闲事的下场是如何。

高简脊背一寒,多少意会,也不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。眼见自家大人不由分说地向内走了去,他也匆忙追上,干笑着转了话题,“那个大人,我方才其实是有事要去找你的。”

他轻咳了一声,竟不知该如何启齿:“傅家那伙人使诈了。”

魏珩神色一变,转过头看他,眼神里立即泛出了诧异的锋芒。

高简心中慨叹,这也不怪他家大人动气,连他自己都为这家人感到不齿。

按律法,这傅以仁滥用公权、私吞修河款不说,还给段鹏之行河道之便、公然向郃勒人走私军火,这不论哪一条拎出来,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。

可念他一家子皆是受段鹏之唆使残害,尤其是这次还将功赎罪,交代了荫城黑市的据点,他家大人也是难得网开一面,散出了他们自尽于狱中的消息,决意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
临行前,他们还特地盘问了傅以仁,手中可有段鹏之的把柄罪证。

那家伙拍了两下胸脯保,辞色慷慨笃定,说什么段鹏之生性多疑,定不会教他们这些蝼蚁有蛛丝马迹可留。

好啊,这前脚人才跑了路,后脚便送来了一张无法无天的字条。

高简越想越觉牙痒痒,只能将袖中叠好的纸笺掏出来递给了魏珩,“大人您过目。”

魏珩凛然接过,只粗略扫了一眼,眸中的寒意瞬间深了几许。

高简也禁不住挠头诽怨,“天杀的,这疑心汉居然还留了一手,藏了一册水运走私的部署图。”

“这罪证若是用来上奏弹劾,那倒是可以将段党余孽一网打尽,气就气在——”

高简指指点点的手止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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