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……”

江岩拦住准备离家的哥哥江寒，哥哥上大学，很少回家，可以前只要有一两天的放假时间他都会回来，现在就连放暑假了哥哥都不回家，江岩越等越难等。

“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家？下周国庆，你可以回来吗？”

江寒眼神冰冷、语气也冰冷，落在江岩心里凉凉的，整颗心都快凉透了：

“不能，要工作。”

“工作什么啊，家里又不缺你什么，又不是没钱……”

“江岩，那不一样。”江寒一眼都不看他，把他推开就要走。

江岩咬咬牙冲上去从后搂住江寒：

“哪里不一样？都是借口，你就是知道了我喜欢你，你在找借口离开我！”

江岩喜欢他的哥哥，这不是个秘密，外人可以认为是他黏哥哥，熟人却一眼就看得出来，他就是喜欢他哥哥。

去年他生日，喝多了什么都藏不住，哥哥也就知道了，此后哥哥放假都很少回家，今年过年要不是他缠着爸爸催哥哥回来，哥哥甚至过年都不想回家。

江寒身体微僵，江岩哭得哽咽在身后追问，他叹口气转回身来给了江岩一个拥抱，语气不再那么冰冷，不过也没给江岩任何遐想的空间。

“江岩，看清楚了，我们是兄弟，亲兄弟，你还小，从小粘着我，那些或许你自己都没想明白……”

“不是……江寒，我已经不是小孩了，我马上二十了，我自己什么感情我分得清！我就是喜欢你……喜欢到想跟你做爱的那种，你告诉我，哪有弟弟对哥哥会产生这种想法的，不是喜欢是什么？！”

“江岩！”江寒捂住他的嘴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，他也没正视一眼江岩，提上行李箱出门了：“你需要冷静冷静，我先走了，不然来不及了，有事微信说。”

“你别追上来，否则这事没商量……”

江寒最后扔给江岩这么句话，江岩不敢追上去，他只好站在门口看哥哥上车出发，直至走远。

江寒说有事微信说……

还有机会……江岩咧嘴笑了一下，一年来，这件事横在两人中间一直没敞开说过，今天终于说出来了。

他的心情由阴转晴，很快又转成阴。

原来微信说也是个借口，他估着时间给他哥发微信，直至深夜都没得到一条回信。

他哥惯用这些当借口，他本该知道的。

江岩哭到大脑缺氧，他把手机关机，放弃了继续给江寒发消息的打算。

许久，深夜了，江岩才有了动作，慢慢地挪进浴室去洗漱，眼睛又红又疼，明天起来该肿了。

江岩这么想着，想下楼去拿点冰袋敷一下，拉开门发现他爸爸江封在楼道口抽着烟，浓浓的烟雾从他脸侧飘过去。

“爸，你……干嘛大半夜在那抽烟……”

江岩的嗓子有点哑。

江封把烟掐了扔到旁边的烟缸里，顿了两步，从容地走过去微微弯了点身体和江岩贴近：“哭过了？”

江岩后退了一步：“爸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喜欢哥哥，今天哥哥伤着你了吧？”

江岩：“？”

爸爸知道他喜欢哥哥……

是那种喜欢。

江岩心中警铃大作，瞪着江封，江封却转身下楼了：“去屋里待着，我给你拿点药上来，不然明天该不舒服了。”

江岩懵懵地后退回屋里，爸爸知道了，不但不责怪、不生气，还……还这么关心他。

他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，他们这样最对不起的是江封。

他和江寒的事正让他心烦，现在又添一件，江岩倒在床上，这都什么事啊！

他更不愿意面对江封了，只不过房门没有关。

他把自己窝在被窝里，不愿意见人了，反正江封知道，那也应该明白他现在的心情。

江岩抱着被窝侧着身面对墙壁，知道江封进了屋也没动作，江封也没喊他，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后叹口气，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，像小时候哄睡那样哄着他。

江岩心里的愧疚滋生，眼角止不住地又要哭了，被发现的瞬间他害怕极了，可爸爸这样又让他生出了几分勇气，他就是喜欢哥哥怎么了。

因此，对爸爸产生的愧疚又增了几分。

察觉到他要翻身过来，江封制止了他的动作，然后把灯关上了。

江封那低沉的嗓音安慰着他：“乖，难过就不用说什么了，爸爸在，睡吧。”

紧接着，身后的床垫塌了一点，江封上床来了。

江封经常这样哄他睡觉，江岩没觉得哪里有问题，只是现在长大了还跟爸爸睡一张床，这让他有点羞耻，觉得自己像长不大的小孩。

江封从后把他搂住，下巴放在他脑袋上轻轻地厮磨，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手臂，哄得他快睡着了，突然，江封把他翻了个身，面对面抱着、哄着。

江岩也觉得姿势有点怪怪的，但架不住他耗了很